#阴阳师
#地府全员有
#上一篇忘记说了,私设这里的判官是觉醒后看得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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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估摸了一下,要把判官灌醉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先不说他醉酒,就连他会不会喝酒都是个谜。
眼下我还是先去把其他人通知了再说。
我沿着忘川河畔往北方走。
那沿途的彼岸花依旧是端着冷冽的色彩,和我经久未变的记忆一样,含着远方的那一抹孤光入盏。借者微光,我看见了两三只流连忘返的蝴蝶,如果它们曾有过飞跃沧海的雄心壮志,也不必为这景象沉沦终日了。
“弟弟!你别不理我啊弟弟!”“我还没想起来呢......”
嚯,找到了。
鬼使白先看见我,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紧接着鬼使黑冲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善:“那谁,是不是阎魔大人又让我们带徒弟啊?你去告诉她,我......”
“第一,我有名字。”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第二,阎魔大人让我告诉你们,明日傍晚大江山会来客人,让你们去阎罗殿。”
“不去不去!这么啰嗦,我要和弟弟......”
“你若不去,我便告诉阎魔大人你上月少拐了两个亡魂上上个月偷懒瞎指路上上上个月......”
“荻姐姐我错了。我去我去。”鬼使黑立马低眉顺眼起来,声音带着悔改,就差给我跪下了。
“你又偷懒?”见鬼使白皱起眉头,鬼使黑赶紧认错:“不是不是,哎呀小白你听我解释...”
“你先等会解释,谁告诉你我是女的?”
“不是上次黑童子......”
“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男的:)”
在收拾完鬼使黑以后,我又转了一圈,连那口锅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嗯?汝未见着孟婆?”阎魔大人挑眉问道。
“是的。”
“算了,她不来孤倒还省心了。”阎魔大人颔首,“汝可想到什么点子?”
“......啊?”
“灌醉判官。”
“还未想到。”
阎魔大人沉思了一会儿,我看着她嘴角弯起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弧度。
“汝不必想了,孤自有办法。到时候看孤眼色行事吧。”
“啊...是。”我终于不用背锅了?可喜可贺。
正在我松了口气时,却听见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阎魔大人!”
我疑惑地和阎魔大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看见判官急匆匆地走上来,
“在下处理公事不当,望阎魔大人降罪。”
“何事要孤降你罪?”
“在下...在下错写命格,在下罪该万死,望阎魔大人罚在下去十八层地狱!”
弄错了命格?这可摊上事儿了。我悄悄看了一眼阎魔大人,发现她也是一脸凝重,不由得替判官担心了起来。
“汝且将事情的先后告诉孤。”阎魔大人示意我仔细记录下来。
“何川,本应死在下月廿八,在下却将他的死期定在今日。”
我刚提起笔,听到判官的说辞后怔了怔,看向一旁的阎魔大人。她却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记了。
“汝为何将他的死期提前了?”那双眼睛盯着殿上的人,似是在缓缓酝酿着情绪。
“在下......”判官跪在地上却没有说下去,灰白的长发就这样垂在地上,与暗黄地地毯显得格格不入。
“何川此人本就作恶多端,他既死得早了些,却也没出什么乱子。孤念汝平时尽职尽责,只此一次差错,此事便到此为止,孤不降你罪。”阎魔大人轻轻阖上眼,声音清冷却恍若撕裂了耿耿星河那样悠远。
我看着跪在殿中的判官微微一颤,良久,他才俯首行礼:“是......在下...谢过阎魔大人。”
“阎魔大人,您就这样让判官走了?”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我轻声开口。
阎魔大人给了我一本案卷:“孤同汝说过,他也是个心善的。”
我慢慢打开案卷,听阎魔大人继续讲:“汝可知那个何川是什么人?”
“......不知。”
“这个何川同他没什么关系,但何川的妻子却被其误杀。”
误杀?我快速地扫了一眼案卷上的内容。
“当时要处置的并不是他妻子,结果不知为何卷入其中,待判官反应过来之时那女人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我收起案卷,看着阎魔大人。
“那次,孤罚了他。”
我点点头,误夺性命,按规矩是要罚的。
“他始终记着这件事。”阎魔大人叹了口气,偏偏又是那么沉重,“其实何川并不是个作恶多端的人。孤只不过是做个幌子。他本应在下月被病痛折磨致死,判官却将他定在今日。”
“汝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摇摇头。
“在他妻子灵像前自杀。”
我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阎魔大人。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殿外,那双看透生死的瞳望着判官走出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若判官没有改,那他今天会是自杀未遂,而后染上恶疾,再被病痛折磨半月后才会夭折。”
“我知道了,判官是为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他成全了何川。”
阎魔大人点点头,平静地收回目光。
我看阎魔大人没有说什么,便默默地理好了案卷,去准备明日的事宜了。
5.
第二日,我和阎魔大人装作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明明一群小包子在忙东忙西,阎罗殿也因此显得热闹起来,我却清楚地感受到阎魔大人周身透着一股寒气。
直到傍晚,我见到了那个大江山的来客。
“阎魔,你还留在地府没有走啊,本大爷还以为你早就跑走了呢。”我看着一个,额,很狂放不羁的男人走进大殿。
“汝且帮孤做件事。”阎魔大人慵懒地靠在云朵上,语气淡然,并未把酒吞童子放在眼里的样子。
“本大爷凭什么帮你这混蛋做事?”这男人十足十的拽样真的让我很不爽。
“孤这里的酒你随便喝。”
“......”
“孤叫人带走茨木童子。”
“......哼”
“孤帮你去找鬼女红叶...”
“成交!”
阎魔大人轻笑,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孤要你灌醉判官。”
“你府上那个冰山?”酒吞童子双手抱肩,挑眉看着阎魔大人,语气中带着戏谑:“怎么,还没成功?急了?”
“荻,你且命人去大江山找一个叫茨木童子的人......”
“停!本大爷不问了,我帮你就是了。”
我看了看这男人,背后一个巨大的酒坛子,怕是很会喝酒啊,不知道判官行不行。
“荻姐姐,他是谁啊?”白童子拽了拽我的衣角,指着酒吞童子问道。
“一个很能喝酒的自大狂。”我示意他们坐下,不要管一旁抱着酒坛子开喝的人。
“你别叫他姐姐。”鬼使黑恶狠狠地瞪着我:“他是男的。”
“可是之前......”白童子歪头望着我,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这回就连黑童子也扭头盯着我。
“嗯......这个...”我还没说完,阎魔大人叫住了我。
“荻,你去看看判官怎么还不来。”
我应下后,对白童子说了声抱歉便走出去了。会不会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判官?阎魔大人召你过去。”我看着他依旧埋在公文案卷中。
“在下愧对阎魔大人,无颜见她。”判官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你逼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出十分焦急的样子:“不行啊阎魔大人有危险啊她被那个大江山的强行灌酒啊你快去......啊!”
话音未落,我感受到一阵风从我身旁蹿过,判官跑去了阎罗殿。
阎魔大人,为了您的幸福,对不起了:)
我跟在判官身后跑到了宴厅,已是气喘吁吁。
“阎魔大人!”判官推门而入,看到酒吞童子将一个酒坛子推给阎魔大人。在他眼里就像阎魔大人不情不愿而酒吞童子却硬要让她喝一样。
“在下不能让你亵渎阎魔大人!”
“............啊?本大爷怎么了?”酒吞童子瞪着判官,顺势将酒坛子往阎魔大人怀里推了推,“不就是喝酒吗?来,阎魔.....”
“唉,看来孤今日不喝是不行了...”阎魔大人眉眼低垂,语气里硬是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委屈,伸手接过了酒坛子。
“阎魔大人不可!”判官一把伸手抢过,抱在自己怀里。
“不,判官你等一下......”谁知这人压根不听我的话。
“若你执意如此,在下......在下愿代阎魔大人喝下这坛酒!”我伸手欲拦,判官却已捧起酒坛,尽数往嘴里送。
你可别是个傻子。
我看到酒吞童子一脸呆滞,诧异地望着阎魔大人,而后者却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
待判官一饮而尽后,他撇下空坛子,身体却有些不稳当。
这...算是醉了还是没醉?
我期待地看着低下头的判官。你可一定要醉啊不然我阎魔大人未来的幸福可就不保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嗝!”
这个嗝,伴随着酒吞的呛声,鬼使黑白的吸气声和阎魔大人愈发变深的笑容,就这么惊天动地地打了出来。
我看见了判官缓缓抬起头,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了红色,眼神却是飘忽不定。
“阎魔大人......嗝!”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说。
“在下.!.....嗝!对您!...嗝!真的是......嗝!...嗝!”
酒吞童子已然笑得人仰马翻,身后的鬼使黑白一边捂着自家徒弟的耳朵,一边努力地憋笑。阎魔大人则笑着问他:“你对孤如何?”
“嗝!在下对您......”判官突然单脚跪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阎魔大人。
诶?这就要表白了?太快了吧?我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
“...嗝!的敬仰之情!嗝!有如滔滔江水!嗝!连绵不绝!”
我看着阎魔大人忽的沉下来的脸色,判官你可长点心吧。
“好了好了,孤知道.......”
“不!”判官突然打断了阎魔大人的话,“嗝!您不知道!”
这是唱哪一出?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不止您不知道!嗝!”判官倏地站了起来,指着坐在下面的我们,“他们!嗝!也不知道!”
是个傻子。
酒吞童子已经完全震惊了,他现在一定很想回大江山,一定。
“阎魔大人!嗝!是地府的天!嗝!是地府的光!嗝!”
“啊!嗝!你们!嗝!根本不知道!嗝!阎魔大人!嗝!有多好!”
“来吧!嗝!让我们举起双手!嗝!好好地谢谢阎魔大人!嗝!”
“在下!嗝!对您!不止是敬仰!嗝!还有......啊!”
“鬼面!”阎魔大人终于忍不住了,我看着判官带着他还没有讲完的话,缓缓倒在了地上。
解脱了。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判官,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阎魔大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阎魔大人......要把判官送回去吗?”
“不用。“
“那.........”
“送、回、阎、罗、殿!”
我了个乖乖。判官这次怕是惨了,我让小包子们抬着判官,随我回阎罗殿。
“酒吞,接下来请自便,孤有些事要做。”
“随便你,记得帮本大爷找红叶啊!”
“阎魔大人,要把判官放在哪里啊?”我环顾四周,基本上没什么软塌之类的,要不放地上?
“放孤这里。”
“啊?”
“你说他醒来便看见自己躺在孤的云上,会是什么样子?”
我真是想都不敢想。那小包子们一蹦一跳地把判官带到阎魔大人面前,阎魔大人分了一朵云给他,包子们便把他丢在了云朵上。
对的,丢。
明天,怕是刺激的一天:)
6.
次日,我估摸着阎魔大人昨晚没有离开阎罗殿,而判官此刻也不知道醒了没醒,便在殿外徘徊。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我刚欲推门而入,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啊!”
这声音好像是,判官?
我悄悄地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里面的情况。
“阎、阎魔大人!”
“汝可知汝昨日做了什么事?”我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看见阎魔大人对判官扬起了微笑。
“在下、在下不知!若在下对阎魔大人大不敬,阎魔大人便罚在下去十八层地狱历练!”
“那孤便告诉你,汝昨日喝醉了酒,可是抱着孤不放,还说喜欢孤呢。”
嗯?等一下?阎魔大人您这么套路人家真的好吗?
我看见判官原本白净的面容唰的就红了,说话也不利索:“在在在在下......在下万不敢亵渎阎魔大人!”
“这会儿荻不在,你待会可以去问问她孤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下...”
“都说酒后吐真言,若非你心中所想,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且说的那般真挚?”阎魔大人挑起了判官的下巴,脸渐渐凑近他:“孤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我紧张地咽下了口水。
“在下...在下确是心悦阎魔大人已久,但是在下......唔!”
阎魔大人捏着判官的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哎呀!我感觉捂脸转身,没想到阎魔大人这么主动!
“荻姐姐!”
我看着白童子一边大声叫唤一边拉着黑童子跑过来。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白童子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我打开了一条的门缝:“怎么啦?阎魔大人在干什么呀?”
“大人在亲亲,小孩子不要看哦。”我语重心长地说着,顺便揉了揉白童子的头。
嗯?黑童子你又瞪我?
“为什么亲亲不让人看呢?我和黑童子就会亲亲呀,对吧黑童子?”
...........诶?
黑童子又瞪了我一眼,随后轻轻捧起白童子的小脸蛋,在上面“吧唧”一口。
好生刺激的一天:)
7.
我叫荻,是冥府的一个不知名高阶员工。
自从我的上司,阎魔大人,抱得美人归以后,我越来越有了想要辞职的冲动:)
“来,判官,笑一个。”
“......”勉强地笑了
“孤最近好累......”
“......”狗腿地去揉肩
“孤摔倒了要判官亲亲才能起来”
“......”脸红
“亲不亲?”
“在下............唔!”
今天的我依旧很想辞职呢:)
————————
完.